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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啪！"
粉色塑料扫帚被砸在教室墙角，震起一小片粉笔灰。我蹲在地上捡碎纸屑的手顿了顿，抬头看见小杰胀红的脸，活像被抢了松果的松鼠。
"老师说能者多劳！"他跺着脚，运动鞋在水泥地上蹭出刺耳的声音，"你扫得最快最干净，就该帮没扫完的同学！"
阳光从走廊窗户斜切进来，小杰校服领口歪歪扭扭的纽扣突然崩开一颗，滚落脚边。那是上周我帮他缝的，当时他举着巧克力威化说："以后我的零食都分你一半！"现在那包威化正安静躺在他课桌里，包装袋上的卡*通小熊笑得意味深长。
扫帚柄上突然传来湿漉漉的触感，低头看见他正用刚舔过的棒棒糖粘我的校服袖口。"哎呀弄脏了！"他故作惊慌地掏出手帕，"要不你把校服脱下来，我帮你洗？"
我盯着他染着樱花粉渐变的手环，突然想起昨天路过洗衣房时，听见他和别的同学讨价还价洗校服的价钱。
我攥着扫帚柄的指节发白，喉咙里像堵着团棉花。昨天帮小杰浇花，前天替他擦黑板，大前天……要是今天再答应，明天他是不是连书包都要我帮忙收拾？
"可是……"我盯着他校服口袋露出的游戏卡角，那是他昨天求我帮他通关的，"能者多劳不是这样用的呀。"
小杰突然拽住我的胳膊，力道大得像要把我手腕拧断："你是不是嫌弃我笨？是不是不想当我的朋友了？"他眼里泛起水光，像只被遗弃的小狗。我心头一软，拒绝的话卡在齿间。
第二天课间操，我远远看见小杰蹲在花坛边，手里攥着半截折断的扫帚柄。阳光照得他后脑勺发亮，像颗随时会炸开的栗子。
突然他转身冲我晃了晃手里的"战利品"——那是用红色尼龙绳绑着游戏卡碎片的"求和信"，卡背面的胶带还粘着半片梧桐叶。
这时教室后门"吱呀"一声，班主任王老师抱着作业本探进头，："小杰，爸爸在传达室等你。"
小杰像踩着风火轮似的冲出门，书包拉链上挂着的皮卡丘挂坠甩得老高。我弯腰捡起他掉落的"免死牌令"——那是用彩色蜡笔画了二十个小红花的"值日兑换券"，昨天他还求我帮他画满五十个。阳光透过窗棂在他空座位上织出菱形光斑，晃得我眼睛发酸。
小杰像触电似的松开手，撒腿就往门外跑。我望着他跌跌撞撞的背影，突然想起上周他爸爸来学校时，裤脚上沾着和此刻一模一样的白色涂料。
第二天课间，我躲在洗手间听见隔壁班喧闹声。
"你作文得奖就该帮我写作文！"
"能者多劳懂不懂？"
我攥着湿漉漉的纸巾，水珠顺着指缝滴进洗手池。原来每个班级都有个"小杰"，也都有个被道德绑*架的"小玲"。
放学路上，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。我突然停下脚步："小杰，能者多劳不是免死牌令。"他愣在原地，嘴里叼的棒棒糖棍"啪嗒"掉在地上。
"真实的能者多劳，"我弯腰捡起糖棍扔进垃圾桶，"是能者自愿多劳，不是被人逼着多劳。"
他瞪大眼睛，像看见外星人的原始人。我掏出早就准备好的"值日交换券"——用彩色蜡笔画的小红花贴纸，"以后你帮我擦黑板三次，我帮你浇花两次，怎么样？"
那天之后，小杰再没说过"能者多劳"。倒是班上开始流行起"交换券"，连最懒的小胖都学会用讲笑话换别人帮他摆椅子。王老师还在班会上表扬我们"创造了新的互助模式"。
嚼着生活的酸甜苦辣，思量着成长的分寸，用行动守护自己的边界，用引导代替说教，在教育中创造新可能——这就是"嚼思行导教创人生"的真谛。当我们教会孩子拒绝时，其实是在教他们如何优雅地做自己。
那天放学，小杰突然往我书包里塞了包威化。包装上的小熊还是笑得意味深长，只是这次，我尝出了巧克力里掺着的，一丝丝回甘的甜。
真实的教育，是嚼碎生活的酸甜苦辣，思量成长的分寸，用行动守护边界，用引导代替说教。教孩子优雅说"不"，就是教他们创造自己的人生剧本。记住：嚼思行导教创人生，拒绝道德绑*架，从尊重每个孩子的选择开始！
你家孩子遇到过"能者多劳"的道德绑*架吗？他们是怎么应对的？是用"交换券"还是"免责牌令"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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